我問女兒:「你要不要聽個故事?」
女兒說:「很長嗎?太長的我不要聽。」
「很短,很快就講完了,你聽一下。」於是我把小媽與兒子的對話講給她聽,然後問她說:「你要不要猜猜看,她每天晚上讓兒子玩多久?」
女兒說:「一個鐘頭?」
我說:「你在做夢!」
「那是多久?半小時嗎?」
「她沒有讓他玩。」
「什麼?」
「他回家後根本沒機會玩。」
兒子回家了,我也講了小媽與兒子的對話給他聽,聽完後他看著我面無表情。
我說:「你不覺得很好笑嗎?」
「一點都不好笑,我根本笑不出來!我覺得他好可憐喔!還好你從來沒有這樣對我。」兒子說。
「有啦,這種事我當然也做過啦,只是方式不太一樣,而且是太久以前的事了,你大概已經忘了!」我說。
這些年來我雖然也在工作,但並不是正式的全職工作,我只是「坐家」,因為我每天都「坐在家裡」。但坐在家裡的全職媽媽如果只是局限在做照顧孩子的工作,那全家就得在一個骯髒的環境中穿著髒衣服過著餓肚子的日子,為了不讓這些狀況發生,我就還得兼做「廚子」及「鐘點女傭」。
據我所知,故事中的「小媽」是位學歷很高的職業婦女,每天要工作八小時十分辛苦,對家庭的經濟貢獻與男主人不相上下。我不知道她是否像我一樣,在家需要兼當廚子及鐘點女傭,但從她的生活狀況中可以發現,陪兒子寫功課練琴這些事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,何況職業婦女每天在家中與孩子相處的時間,大概只是我這個「坐家」的三分之一左右而已。
曾教過一個學生,有次上課他完全沒練,我們把舊的曲子全複習過後還有時間,於是我決定多教他一首新曲子,我也知道他這星期功課看起來會比較多。果然下星期他一進門,他父親就對我說:「老師,你知道,我有三個孩子,我們兩人都上班,每天回家後除了一定要吃飯洗澡刷牙,學校的功課也不少……」他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我的手一揮打斷了:「我了解,我自己也是母親,因為某種理由,所以他這星期有比較多的功課,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了。」
奇怪了,我難得良心發現當一下「虎老師」,居然還遇見「羊爸」不高興!羊爸羊媽跟故事中的小媽一樣,非週末的晚上如果六點能到家的話,每天頂多也只有三個鐘頭,不但要做生活上最基本的吃飯睡覺洗澡等事,還要管孩子做功課,聽說小媽還有個貝比呢,看來她不單只是負責,而且還很會掌控時間,分分秒秒都把握,所以一個晚上可以陪孩子做這麼多事,真不容易啊!
這位美眉媽,您吃過晚飯帶孩子出來散步啊?那跟「小媽」比起來,您很混喔?您女兒都不用寫功課練琴啊?您說…我也很混?沒錯啊,因為我的孩子都大了啊!想當年我也認真過呢!看不出來吧?我也是從小媽變成老媽的,只是…不好意思,我當「小媽」並沒有很久,因為認真一段時間後就發現沒有持續的精神及毅力,而且如果繼續認真下去的話,今生可能會太早畢業,那可不妙,我還想看他們長大呢,所以就算了。您說…您想效法小媽?那我幫您加油吧!
(讀「母親節對話故事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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