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BCDE 那個多？

想當年要來美國讀書時，除了申請學校還要考「托福」考試 (TOEFL = Test Of English as a Foreign Language) ，主要是測驗英文能力，如果沒有到達某個標準就出不了國。如果要申請美國大學讀研究所，另外還有一個考試就是 GRE (Graduate Record Exam) ，但是否需要是看學校或科系而定，例如我申請的音樂系，幾乎都沒有要求申請者提供 GRE 考試成績。

雖然我不需要考 GRE，但當有個同學說要去考的時候，我也很想去考。老媽十分同意，因為：「如果到了美國才發現要考，人生地不熟的還得麻煩別人，不如現在就去考一下吧！」所以我就報了名。

報名後才發現問題來了。同學花了好幾千塊台幣，去補習了將近一年才參加考試，但我卻已經沒有時間準備了。我很清楚自己的英文能力，連「托福」都是勉強過關的，聽說 GRE 更難。雖然也有人說只要有個成績就好，不用太高，何況音樂系也不要求，但無論如何我還是得寫考卷，要是寫不出來的話，那在應考的時候不是很痛苦嗎？想想還是得稍做準備才行。

於是我向朋友借她在補習班的模擬考來研究，發現數學部分還不太難，但英文部份真的沒有一個字認識，想讀也來不及了，只能用猜的。但要怎麼猜才能猜得像樣呢？我左想右想，前思後想，想來想去，終於被我想出一個方法，每份模擬考練習卷的最後都有標準答案，我把所有的答案拿來統計，統計完之後，發現在 ABCDE 五種選擇中，B 與 D 最多。

臨到真正考試的時候，數學我非常認真的答題，會的都寫了。至於英文部份，我連題目都沒看，直接在答案卡上做答，原則上五題選 B 五題選 D。電腦答案卡需把橢圓形用鉛筆塗滿，五題五題的塗也比較節省時間，偶爾塗這兩個選項煩了，就改塗五個A 或 C 或 E，直到把整張答案卡塗完。結果當然不用期待，但我肯定是全亞洲少數寫完答案的考生。

成績出來後，數學得到 720 分，我自己非常滿意，但也有自知之明，這分數應該是全亞洲最低分。至於英文字彙部分，同學說每個字她都見過背過，但考時竟然一個都不記得，所以非常痛苦，只考了 220 分。而我根據自己的答案分析來做，竟然讓我猜到了 320 分，讓同學大嘆這世界上真是沒有天理！

等到孩子進了高中要考 SAT 或其他的考試時，偶爾考前我會問他們「答錯了有沒有倒扣分？」如果沒有，就要想辦法猜完，並對他們宣揚老媽當年的豐功偉業，他們聽的大搖其頭，覺得怎麼有這麼天才的老媽想出這種招式，真是不可思議。

考試就是這樣，是可以做出某種程度的評量，但絕不能測出能力的全部，因為在應考的同時還有運氣。如果剛好準備的都被考到了，那就感謝上帝讚美觀世音菩薩，但如果運氣不好，當天塞車或天氣有狀況、前一晚睡不著身體不舒服、甚至兒子考 SAT 時考到一半就停電，那也沒辦法，只能自認倒楣了。更何況現在補習班的業務蒸蒸日上，考試的評量性與公平性更不客觀了，但全世界的家長孩子依舊整天為了考試成績斤斤計較，把自己局限在那幾個數字中。

當然我相信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考生，都是有經過確實準備的，並不像我年輕時考 SAT，以沒時間當藉口來這般投機取巧，只是無論如何準備，考試的結果都有可能出乎意料。生活在這世界上既然不能避免考試，那我們不妨先深呼吸一口站穩腳步，明白孩子今日考了一百分，並不代表日後他的一切就是圓滿的了，同樣的如果考了不及格，也不表示孩子就低人一等。數字並不能代表一切，何不提醒自己及孩子用平常心來面對？